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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長夾帶著痛苦,但不成長也很痛苦

已更新:2021年1月2日

2020年是特別的,不只對世界特別,對我來說也有點不一樣。一年內好像做了三份工作,對一個老派人來說,算是有些變動,但對一個喜歡變動的人來說,痛苦也夾帶著享受。


因為疫情的關係,上半年渾噩過著,看似錢多事少老屁股,卻因看不慣某些事,受不了浪費時間的表面功夫,反而覺得被囚禁,外人大概會覺得爽缺,但我卻覺得活著毫無意義且痛苦,當心中唯一目標達成,立馬拂袖而去,離開一個已經學不到專業與態度的地方。



放了一個若有似無的四個月暑假(上半年也可說放假,只是關在牢裡),接了一個每週進辦公室2-3天的案子,經常在家閒晃、看書或跟曉晶夏日野餐,更重要的是夏日游泳,終於可以重返2013年的光輝,再偶爾看看電影、喝喝下午茶,如此平凡知足,沒有甚麼放肆縱情、花天酒地、大破大立、豪華行程,也許是年紀使然,經歷使然,發現規律地活著,有一種自在且平和的安靜,不得不承認人生一步一步階段都是真的,我倒是在今年慢慢相信了長輩對人生的感慨。


原以為自己的案子人生會到疫情結束,再次踏上歐洲的那天,但在眾多的因緣際會與巧合下,有了一份新工作。年紀越大,好像越迷信,越相信冥冥中天有注定,許多事情不強求,隨遇而安,因此我也隨遇而安到了南村劇場。



這是第一次擔任管理職,還記得30歲時,也曾經嚮往帶團隊,那是一股奉獻的熱情,但隨著時間過去,倒也沒有這股熱血了。記得面試時,我對老闆說:「要我管人我就管,不用管人也很開心,我只想把份內事情做好。」然後到職不到一個月,就迎面而來一陣強風,經常被洗臉,也因此總在調整自己的說話方式與態度,學著讓事情如何可以進展順利,上有老闆和來頭不小的股東們,下有兩位夥伴和工讀生,對外還有團隊、客戶與合作廠商,對內還有會計、設計與行政同仁,我就是那個台北轉運站,大孟說的沒錯,這個位子就是溝通。


剛到職時,感受到所有不滿情緒,令我想起前公司主管延芳姊,那時她面對我們一群負面情緒的老鳥,也是如此衝擊吧,短短兩天到職,立馬同理了延芳姊,覺得自己真不應該,而傳訊給延芳姊說聲抱歉。看著年輕人溝通與做事態度,不禁想起自己年輕時,是否也給主管添了很多麻煩,要幫忙擦屁股,或用更多心力去緩頰,下屬的故意,有時候來自於不滿,我想,年輕時我也曾這麼做過吧!


換了位子,果然同理的速度飛快,終於知道主管的難為與無奈,有來自上方的壓力,也有來自下方的不滿,因為夾在中間,瞬間知道雙方彼此沒有誰對誰錯,只有優先順序、輕重緩急,每個人的立場不同罷了,如果能耐心且善加溝通,沒有化解不了的事情與誤會,可惜,不見得每個人願意敞開心溝通,尤其下屬見到主管只想落荒而逃(年輕時我也是如此)。


短短不到三個月,卻對我的生命經驗有相當影響,看到不舒服的信件、文字或溝通方式,我已經進步可以轉換情緒處理,不跟對方一股脾氣或被帶著情緒走,不再跟著抱怨或義憤填膺,也逐漸更小心文字內容的表達,試圖不讓人覺得不舒服。我好像回到以前當助理的時候,身段軟軟軟,只為了讓事情順利進行。


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,經常提醒自己,我這疏離又硬梆梆的人怎麼提振士氣、怎麼給予鼓勵、怎麼跟老闆做公關、怎麼打好關係,更重要的是還有營運面、內容面的規劃,這些都是我給自己在南村劇場的功課,相信兩年後的自己會蛻變,破繭而出吧!


上半年的無所事事很痛苦,年尾的驚滔駭浪、急速成長也很痛苦,兩者都痛苦,但成長過後的蛻變與果實,能讓人生更圓滿,這是今年的體會(雖然每次遇到痛苦還是生不如死)。僅以上週三老闆對我說了一句:「Sunny,很開心你能來南村,還好有你在,我真的很感謝你來。」謝謝我自己,即便還不夠好,還有很多要進步的地方,也要記得感謝很努力的自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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