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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相片Sunny Chen

《馴順的我們》在馴服與不馴服之間找自己

已更新:2019年12月11日

以我的立場寫這篇舞蹈筆記,是一件蠻有趣的事情,也算是留給自己一個紀錄吧。


《馴順的我們》是王宇光第三次投松菸Lab新主藝的作品,2018年自我承辦再到今年,都見到他的蹤影,更在過去的資料裡看見他投件的紀錄,可以說是抱著必勝的決心一投再投,很有勇氣也很堅毅。


這檔製作是我負責專案的表演節目之一,因此或多或少都知道幕後故事,表演藝術幕後的精采往往比台上還感人,苦往肚裡吞,都為了成就作品最好的一面。(這不多說了,以後寫一篇)


舞台該說是狹長還是半橢圓?舞台長成這樣,可以說是LAB的限制也可以說是為LAB而創造出來的獨有舞台,限制下有時還真是可以激發創意。一開場,舞者在攀岩鷹架上緩慢的移動、扭曲,用舞者最赤裸的膚色緊身衣演出,身體的曲線一覽無遺,燈光微弱,聲音緩緩,像人類剛出世,像剛出生的新生嬰兒,如此赤裸也如此單純,也像植物蔓延生長過程的縮影,攀爬在牆上的藤蔓植物,有時突然速度加快,又縮回去,依稀記得有些植物會在夜晚突然快速生長,就像花苞在我們不注意時,隔天大鳴大放,含羞草在夜晚開花,白天凋落這般。


舞者們從第一座攀岩鷹架緩緩地爬到第二座,好像是生命的第二階段,但有時又回到前一座鷹架,是否代表我們有時想回到過去,回到過去的純粹,但時間的推進還是只能無奈地、不停地往前,去那個我們應該有的下個階段;相比於嬰兒般的出生,舞者們開始有了些合作、互動、交集,有時競爭,有時合作,但當他們過了那座橋,很多事情卻變得不一樣了,合作只是為了要生存,為了生存他們不停地搶奪、掠奪,踩著別人攀爬,拉著對方,阻止對方,摀住臉孔,就為了登頂拿到甚麼,這一切變得自私自利,而舞者早已從赤裸的緊身衣穿著人類的衣服,衣服為具有社會化象徵的"襯衫",就在那不知不覺中...就在那不知不覺中,我們為了生存,變得自私自利。


在如此激烈的競爭中,立葦獲勝,在屬於她的岩牆上不停地展現她的勝利,放肆且狂野地舞著,像慶祝也像示威,紅色燈光更顯得她火熱的企圖心、戰勝的慾望、濃烈的能量,立葦像野獸般不停跳躍(不得不說她心臟很大顆),告訴世人她多麼厲害,但最終,一失足,墜落成了牢裡的囚犯,社會上這樣的人不計其數,我立馬想到鼎新集團魏先生...。


突然誌恒被推進,下半身穿著襯衫配著領帶,上半身是西裝褲,全是顛倒,誌恆用腳當手,做了很多舉"手"的動作,"兩手"揮舞,顛倒的領導著政府或社會(套用到組織或公司也很可以),好似在說著現在的社會亂象,不專業的領導、奇怪的價值觀、是非不分的社會,而我們正被如此帶領著;最後,誌恒緩緩墜落,翻開黑帽,正對著我們,看看犯人,也許憐憫犯人,也許人民為正義反抗,往上爬,一拔,部分岩點墜落,於是又換了一個朝代。(演後談中,宇光提到岩點也許是權力,也許是資源)


立葦緩緩在最後一座攀岩牆上跳舞,尹櫻加入,誌恒加入,三人不停地流動,進進出出,空間很小,三人既競爭又合作,互鬥又躲起來,往上爬又墜落,有時快竄出鷹架,但就是沒有出來,他們已然成為真正被馴順的社會人,在這小小的框架裡,不停地求存,求存,再求存,最後兩隻敗犬陸續卑微地爬著離開,只剩誌恒自己在裡面用力地繼續掙扎,爭取,再幾次快要墜落時候,奪到了,卻也真正的墜落了。


畫面來到舞台正中央,尹櫻這次不在攀岩牆上跳舞,而是在踏實的舞蹈地板上跳舞,他傷痕累累,掙扎著,痛苦著,迷惘卻又好像知道了些甚麼,也許,還是踏實地活著最幸福吧!


我們到底是被馴順了還是沒有被馴順?看完,我心中有種安定感,接受了自己的不馴順,也接受了被馴順。我想,宇光應該找到了些屬於自己的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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